無式所文 ～

錯亂的城市-赤嵌文化園區改造工程

　一、前言：

　「臺南市赤嵌文化園區改造工程」牽動非常之大，全案的發展過程，直讓「真我」顯影。回顧、解析的同時，可能期待長年木然的府城人，稍稍恢復點知覺，乃至投注一丁點心力，省思一下你我生長的家園是否已淪落，或將是若何田地？

　二、回顧

　透過新聞報導回顧此案，多少可了解其中奧妙。

　▲民國一○五年一月二十一日：赤嵌樓附近，文化局將興建地下停車場，之前，文資處將探勘地下遺址。為營造園區整體概念，赤嵌樓目前的圍牆將撤除，改為開放性圍籬。

　（按，原始構想是「地下停車場」和拆圍牆，兩項重點，相當「單純」，且重點在「地下停車場」，「拆牆」，「佐料」罷了，無關宏旨。）

　文史界擔心挖到遺址，破壞古蹟。

　成功國小校長張明輝擔心的是，如果挖到遺址，校舍工程恐延宕乃拜會成大建築系教授孫全文。張明輝的陳述大致是：孫教授曾撰寫臺南市政府的案子─赤嵌文化園區都市景觀計畫報告，曾調查過當地情況，認為成功國小所在地當時應該是水塘，沒有遺址問題。

（按，引文就報紙的文字稍順，以下同。此段，緊要處在「孫全文教授」，以及「是水塘，無遺址」。如此說辭，無論就「常識」，或「格調」，似乎都有些距離。）

　文化局提出的「初步調查」，若有遺址應該在赤嵌樓東側，也就是現在的停車場位置，目前有共識儘量不開挖該處及動到赤嵌東街附近。

　（按，若有「遺址應該在赤嵌樓東側」的「初步調查」和孫教授的版本若合符節。此說，稍有臺灣史常識者，不齒。將市民當「白癡」？)

　▲一○四年一月三十一日，筆者曾撰文：臺南市政府文化局計劃在成功國小校園北側闢建地下停車場，校舍配合重建。此一議題可從遺址、學校、交通三個範疇來探討。

　先談遺址。官方的說法是「赤嵌樓北邊是水塘，若有遺址，應在東側」，這不知是那一家的論斷？文化局有必要提出佐證的歷史文獻。因為，「地下停車場」或許可以是好構想，設若為了方便工程進行乃逕自「咬定」工地沒有遺址，萬一挖出遺址，整個計畫就中止？或放棄？

　（按，一如「飛雁新村」？或反其道而行？）

　其實，稍有歷史常識的人都知道那裡是清代的「臺灣縣署」，可能有遺址，早年成功國小清理校園時曾挖出幾門古砲。

　談到學校重建，民國五○年代前後，成功國小的學生有六、七千人。由於不當的都市規劃，導致原中區人口大量外移，成功國小的學生跟著銳減。至於目前的校舍，多是施治明市長任內重建。

　近幾年來，拜週休二日及網路宣傳之賜，為中西區帶來可觀的人潮和商機，竟而衍生比較嚴重的停車問題。

　（按，赤嵌樓一帶到底有沒有交通問題？比較府前路、孔廟，西門路新光三越附近，就可以了然。如果赤嵌樓一帶有交通、停車問題，可曾提出統計數據？讓市民了解這幾處的交通狀況。）

　但，旅遊人潮和商機，可是中西區「再生」，尤其人口回流的同意詞，然則，為甚麼要縮編成功國小？當新南國小遷到五期重劃區，加上市府出售武聖路國小用地的景況下，莫非市府已判定中西區「已經出局」？不需要那麼多學校和校舍？甚至成功國小不設「傳統操場」，學校這麼主張，是有點「匪夷所思」。

　至於交通亂不亂，車輛擁擠不擁擠，多屬管理上的問題，關鍵並非是否必須鄰赤嵌樓新建停車場。為「車輛」設想之前，何不先標舉「人」？「人才是城市的主人，絕非車輛」。

　即便停車場是必須的，為甚麼一定要「貼緊」古蹟？何況，成功國小的地下停車場完工啟用之後，且交通狀況一如官方所描述的嚴重景象，市府和成功國小能夠保證，假日時，鄰近地下停車場出入口，成功路一帶交通問題已處理掉，不會滿滿的車輛？不會造成另一個交通問題？

　事實上赤嵌樓周邊，約略一公里方圓，已經有不少停車場：立人國小後面、兵工廠、原交通隊都是。設若廢除目前的赤嵌樓東南側的停車場，民族路一帶管制停車，將車輛導引到上述的幾個停車場，並配合密集的接駁車，在小公園讓旅客上、下車，讓旅客走個兩百公尺，不但解決所謂的交通問題，對店家更是大利多，且簡單可行。然則，不但節省公帑，亦實際解決停車問題，更有利赤嵌樓一帶的空間再造。    

　▲一○四年一月三十一日：市府預計以六、七億元經費，在成功國小校地開挖地下停車場，成功國小校舍集中於北側重建，並興建地下停車場，南、東側空間與赤嵌樓共用。

　（按，上下學時，和停車場車輛進出，現場景況可以預期。）

　▲一○四年一月三十一日文化局長葉澤山表示，空間整體縫合，除赤嵌樓圍牆改為穿透性，包括徒步區、道路、附近建物高度等，都列入整體考量。邀請視覺團隊加入，包括附近的招牌立面，老建物的外觀等，都提供經費處理。結合附近的新美街，一併納入歷史街區。

　（按，怎麼玩？怎麼呈現？或可能「有甚麼」，且拭目待。）

　▲一○四年一月三十一日：王明蘅：國外有很多古蹟在周邊（按，所謂的周邊，不知距離多遠？）開挖地下停車場等空間時，會遇到出土的文物或遺址，開挖時一旦挖到遺址就要重新評估，以遺址保存為優先，因為古蹟優於停車場。規劃時周邊交通、景觀等一併改善，不是只為了增加停車空間而已。

　有關成功國小和赤嵌樓古蹟間，文化教育空間整體縫合計畫，地面上綠美化及設置簡單現代化服務功能的建築有必要，如果考量少子化縮小學校範圍，擴大古蹟服務區更能符合重新規劃的意義。如果經費要增加，也應該等有更多預算時再做，要改造成更大的格局，才符合國定古蹟的功能。

　（按，王明蘅教授是筆者亦師亦友的學者，擔任臺南市政府景觀總顧問時曾回答筆者的提問，堅持留下孔廟旁的忠義國小。）

　▲一○四年九月十五日：臺南市府規劃赤嵌文化園區，有意開挖成功國小操場為地下停車場，由於當地可能留存許多歷史遺構，根據《文資法》規定，上週起試掘，預計挖掘八坑，目前已有三坑挖掘出疑似清朝磚塊，可能是台灣縣署遺構。文資處表示，將邀集專家學者會勘確認。

　▲一○四年十月十二日：成功國小校長張明輝表示，在操場底下發現疑似清乾隆臺灣署衙門遺構。為避免影響學童上課安全，與文化局商量後，先回填，等十二月學校辦完運動會後重新挖掘，再評估是否保留。

　（按，對照飛雁新村案，就知道張校長說的，到底是那一國話？）

　▲一○五年十一月一日，臺南市政府新聞及國際關係處發布新聞稿：

　「臺南市赤嵌文化園區改造工程」國內競圖，有八組團隊通過資格審查參與競圖，評選會議將於二、三日召開。評選委員包括成功大學建築學系主任鄭泰昇教授、王明蘅教授、金光裕建築師、大地工程技師公會陳江淮前理事長，以及市府吳宗榮副市長、李孟諺秘書長及文化局葉澤山局長。

　文化局表示，臺南早期公共設施與建設規劃現已逐漸老舊、不敷使用。

　（按，老舊，和興建地下停車場，乃至園區改造，有何因果關係？）

　赤嵌文化園區基地面積兩萬四千六百○二平方公尺，工程包含停車場興建、成功國小校舍改建，以及赤嵌樓景觀規劃工程。

　第一期經費預估六億八千萬元，委託規劃設計及監造技術服務，採購金額三千四百五十二萬元。

　（按，還有多少期，還需要多少經費和規劃費？）

　▲一○五年十一月三日：臺南市文化資產保護協會呼籲市府停止「臺南市赤嵌文化園區改造工程」競圖評比。基地疑似台灣縣署遺址，協會早在兩個月前已經提報，卻不見文化局有任何回應，市府根本只想解決停車問題，不重視文化資產。

　（按，「市府根本只想解決停車問題」，或是美言，真要解決赤嵌樓停車問題，不必在成功國小校地建地下停車場。何況所謂的赤嵌樓停車問題，到底有多少是「赤嵌樓衍生」的停車問題？有多嚴重？都不見說辭，反正建就是了，有建設才有進步，才有繁榮，大家才有錢賺。但，誰賺了錢？開發、建設、繁榮有必然的因果關係？誰人在乎？海安路地下街、地下停車場工程，慘痛的教訓，已淡忘？）

　文資協會指出，一○四年九月，市府於成功國小考古試掘，在操場西側和南側，挖出清代磚造和三合土等臺灣縣署遺址建築遺構多處。申報疑似遺址未有結果之前，市府即進行園區改造比圖，質疑文化首都為何一定要在核心處興建停車場？車輛為何不能停在歷史核心外圍？

　（按，對照飛雁新村案，識者莞爾。）

　文資處回應，在歷史核心區外興闢大型停車場，改以接駁方式讓民眾進出舊城區，如此思考方向，的確有助舒緩目前舊城區停車格位不足問題，而實際規劃工作交通局也持續進行，如目前在原兵配場旁規劃中的公車轉運站。

　（按，既然如此，為何執意要在成功國小建地下停車場？這是甚麼官話？）

　文資處強調，赤嵌園區改造不只處理停車問題，而是如何讓歷史場域範圍得以開展，整合周邊校園環境、歷史巷弄、文化古蹟等，讓赤嵌樓得以呼吸，民眾能享受更好參觀環境。

　（按，「赤嵌樓得以呼吸」？這是那門子鬼話？只要大人先生們不再三、再四地翻攪，赤嵌樓甚麼時候不曾呼吸得好好的？緊要處在原本以地下停車場為「主」，好似變成「以景觀『綁』地下停車場」。）

　▲一○五年十一月四日：赤嵌文化園區改造工程競圖，由孫全文及軸組聯合建築師事務所的「赤嵌署光」設計獲得第一名。

　（按，孫全文就是主張「成功國小所在地當時應該是水塘，應該無遺址問題。」的那一位成大建築系教授孫全文。）

　競圖第一名的設計除找回赤嵌樓「看西」面海特性，並將拆除圍牆。

　（按，「看西」面海特性，得要「找回」？大門回到赤嵌街，或拆掉圍牆就結了，但看大人先生想不想，要不要。如此構想真的是偉構？）

　競圖第一名的設計案，還將設置下沉式廣場，讓贔屭進入文物館，融合校園、古蹟、觀光，最快於民國一○八年底完成第一階段工程。

　（按，原來緊要處在「下沉式廣場」，翻成白話文就是「建文物館」，這才是「工程」。將九隻大石龜擺到地下，是前提。筆者三十年來，多次建議，另建「室內」碑林，收集市府管理的石龜和其他眾多石碑。為甚麼要石龜沈到赤嵌樓廣場地下？石龜不沈，何必「下沉式廣場」？邏輯就這麼簡單。）

　赤嵌文化園區改造計畫分兩期，目前第一期預算六億七千三百萬元，以成功國小東側校舍、完成停車場為主。

（按，主賓之間，昭然。）

　建築師陳柏年表示，赤嵌樓興建之初為海洋貿易的政治軍事據點，其實是坐東朝西，面向海洋，但因目前入口關係，早已遭人遺忘，因此規劃軸線重新轉為西向，打開赤嵌街封閉街廓，規劃人行專區。

　（按，誰人忘記？看西？面南？總是隨大大先生一時興致，大人先生說了算，這或許才真的被遺忘。）

　九隻贔屭將進入館內妥善保存，原處另置仿製品。

　（按，筆者多次反諷，竟成真。請問大人先生和肇畫恢宏文化建設的先生們，石龜和赤嵌樓到底有何聯結？）

　三、結語

　當回顧近一年十個月來新聞報導所敷陳者，以及筆者按語，省思「臺南市赤嵌文化園區改造工程」，府城人，你認為成功國小、赤嵌樓，以及九隻大石龜，必得如此折騰？

　府城人，只有無語？問天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