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、向左右轉
「希羅也,大人大種,不要更再放煙火啦!」
希羅放了一夜沖天礮,阿好姨可不是心疼「放掉」多少錢,實在是如此孩子氣,擔心阿淑也看笑話,忍不住說兩句。
中秋夜放煙火,又有誰在意?不少孩子圍著希羅,等著看呢。還有更精彩的,駐防臺南機場的美軍,在南門路尾美軍俱樂部附近施放高空煙火,其時,只要在馬路上、稍空曠的地方,或樓上,像希羅的私密閣樓,四周昏暗,視野開闊,就可以清楚觀賞南方的天空斷斷續續開展出燦爛的光芒。沖高、噴出、點點螢光炸開,點出個大圓球,映著青黑的夜空,不過剎那間,點點螢光快速墜落、萎縮、消逝。螢光升空、噴出,快速消逝的影像一再重複,一直到深夜。打從童年以來,尤其閣樓增建之後,希羅一年又一年,凝視幻化的絢爛,已難以數計。
希羅印象最深刻的是國校六年級的中秋節,暑假一開始就和石舂臼一帶的幾位同學,天天相約,晚上到赤嵌樓、小公園和中山公園放水鴛鴦、沖天礮。一個晚上總要丟個兩、三盒水鴛鴦才過癮。買煙火缺錢,博局姊也有求必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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